如果有ooc什么的锅,我背【!
下面正文
被山姥切拉着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小狐丸终于忍不住开口。
山姥切殿,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呐?
山姥切闻言停下了慌乱的脚步,他转过身来,双手不知道所措地揪着披布,声音小得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我......我不知道。
小狐丸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抬起手,拿下山姥切脸颊边紧紧抓着披布的手,像是对待一只受惊的小兽,温柔地嵌进了自己的掌心。
如若不嫌弃的话,请到寒舍一叙吧。
狭长的红眸盯着山姥切露出的一丝金发。
回应小狐丸的是一阵代表着同意的沉默。
小狐丸的住所位于三条院的最里,环境不胜清幽。因此,可以说是绝对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
和室的纸拉门完全敞开着,但是垂下的一片片帷帐恰到好处地隔开了室内与室外。枫叶的味道从远处传来,带着一点点潮湿的气息,拥入此间。
小狐丸在等山姥切开口。
长长帷帐逶迤在地,微凉的风只能悄悄掀起一角,却带不走室内仿佛具象化了的沉默。
直到山姥切意识到他们为何会处于此地,完全是因为自己可以说近似于无理的要求。他只能强迫自己颤抖着手,覆上了头上的披布。
披布被慢慢摘下,小狐丸从山姥切弧度优美的下巴看上去,泛着淡淡樱花色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秀气的鼻子上被洒下一片模糊的阴影,披布向后滑去,终于显现的碧绿眼睛如想象中一样美丽,还有那头如阳光一般温暖的金发。
果然不愧是,崛川一派的最高杰作。小狐丸的眼睛里盈满了赞叹。
这是,多么美丽的刀啊。
真想就这么告诉他。
只不过,现在绝对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虽然小狐丸从来无缘清楚地看见山姥切隐藏在披布下的容颜,但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的太刀青年知道,正常的山姥切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在金色发丝的掩映中,那两团毛茸茸的,有着夕阳余晖般美丽橘色的,毫无疑问——是一对狐狸的耳朵。
这双耳朵就这么翘立在青年的脑袋上,仿佛感应得到主人紧张的神经,不时微微抖动一下。
小狐丸不由自主地倾身向前,像是要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山姥切国广。
而打刀青年只是低垂着头,接着缓慢但是坚定地解开了披布的系带。
衣物相触所发出的簌簌声响在安静的和室内异常清晰,可是山姥切已经没办法去想这种事情了。
白色披布终于完全脱离了青年的身体。
小狐丸也终于完全看见青年的全貌。
伏在青年跪坐的膝盖旁边的,赫然是一条和耳朵同样颜色的,也同样毛茸茸的尾巴。不同的是,橘色顺着尾巴延伸越来越深,最后在尾巴尖变成了艳丽的红色。
山姥切殿……
小狐丸迟疑地开口。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面前的青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拼上最大的努力才有勇气脱下自己最后的障壁,似乎是没有了最后的容身之处所爆发出的歇斯底里,山姥切几乎是扑进了小狐丸的怀里,强劲的冲力使得猝不及防的小狐丸向后倒去,使得他不得不搂上青年纤瘦的腰身才勉强制止住撞向地板的趋势。
山姥切抓着小狐丸垂下的衣袖,金色的脑袋抵在他露出的胸口上,毛茸茸的耳朵轻柔地撩过,痒痒的。
……会被当成怪物的……
微弱得像是会被俩人的鼻息所掩盖的话语。
所以,救救我…你不是被狐狸锻造出的刀剑吗!
山姥切抬头狠狠盯着太刀青年狭长的红眸,翡翠碧眸下是大片青色的阴影,让平日里柔和的他,此刻带着浓浓的狠戾,还有挥之不去的疲惫。
你一定知道如何隐藏……
小狐丸置若罔闻。
带着皮制手套的拇指划过山姥切鸭青色的眼底,冰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拉开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
却无法得逞——
小狐丸先一步捏住了他尖尖的下巴。
唇齿开合间吐出的气息全数扑在了山姥切的脸上,说出的话却是风马牛不相及。
山姥切殿,是不是很久没有安眠了?
仿佛被扎了一个口子,之前憋足的气全部都溜走了。
山姥切绷紧的身体瘫软在小狐丸身上,他垂下金色的眼帘,自暴自弃地说道。
是又怎么样!变成这副样子……这副样子……怎么可能睡得着……
一开始拔高的音调却是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几不可闻的呢喃。
蓬松的狐尾因为主人的姿势,搭在小狐丸的腿上不安地摆动。
所以,帮我把它变掉。无论怎么样都好!只要……只要恢复原来的样子……
听起来,是快要哭出来的声音。
呼啦——
陡然凌厉起来的风霍得吹翻了垂下的帷帐,如女子的发丝般飘忽在和室之内。
哗啦啦——
是雨点拍打屋檐和树叶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大雨伴随着一道闪电如夜行的鬼魅袭击了山姥切本就紧张无比的心。
幼兽的耳朵总是灵敏的——这也意味着它们通常厌恶并且害怕过大的声音。
小狐丸拥住山姥切的脑袋,双手紧紧地捂住了他的耳朵——在第一道轰隆隆的巨雷来临之前。
宽大的衣袖仿佛把纤瘦的青年整个笼住在了怀里,山姥切缩在小狐丸身边,感到了一丝的安心。
乖,不怕。
小狐丸附在山姥切耳边轻轻说着抚慰的话语。
怪物什么的,小狐可从来没见过像山姥切殿一样,如此可爱的怪物啊。
所以——
不要怕。
有小狐在呢。
伴随着温柔的声音,山姥切长久以来绷紧的意识仿佛找到了甜美的怀抱,他感到拥抱着他的人,好安心。
好困……
让我,睡一会儿……
仿佛过了很久,天已经完全黑了。
和室里,小狐丸维持着那个姿势,直到怀里的青年完全睡着。
他看了看屋外倾盆如注的大雨,又爱怜地扫过山姥切终于舒展开来的容颜。
终是小心翼翼地给他掖了掖被子,一同睡去了。